杜甫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就是一個“鋼鐵直男”,他憂國憂民,到處奔波只求能夠為國出力。當時奸臣李林甫主政,這位大奸臣竟然對皇帝說,天下英才已經(jīng)全部匯聚到了朝堂,才有這樣的盛世景象。在現(xiàn)實生活中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鮮活個體,不應該用固有印象去看待別人。在杜甫的詩中有對民間疾苦的揭露,也有對權奸當?shù)赖目卦V,偶爾也會有花前月下的溫柔情懷。這首詩叫《月夜》的五言詩,其中名句“
香霧云鬟濕,清輝玉臂寒”讓人感受到杜甫與妻子的恩愛,家國情懷躍然紙上。
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
遙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
香霧云鬟濕,清輝玉臂寒。
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干。
這首詩寫于天寶十五年八月,這一年的六月安祿山率軍攻入長安,唐玄宗逃向四川。杜甫在七月將一家老小安頓在鄜州之后就趕往長安方向,想要投靠李亨的軍隊討伐叛軍。在路上杜甫被叛軍抓捕押往長安,杜甫寫這首詩的時候正是他最孤苦無依的時刻。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杜甫在這個時候想到了夫人和孩子。
詩中的前兩句是杜甫模仿夫人的口吻寫出,月兒當空,閨中少婦獨自守候。杜甫的夫人姓楊,史書中稱之為“楊氏”。楊氏出身書香門第,嫁給杜甫之后夫唱婦隨,日子過得十分美滿。楊氏在獨自看月的場景是杜甫猜想出來的,他為什么能夠做出如此篤定的猜測,還是因為夫妻二人恩愛,彼此了解對方。沒有平時的深厚感情,怎能有此時的相互牽掛。丈夫想念妻子,妻子擔憂丈夫,大丈夫也有兒女情長的時候。
接下來詩中出現(xiàn)了年幼兒女,兒女年幼不懂思念親人時的牽腸掛肚。兒女的狀態(tài)和妻子的狀態(tài)形成對比,一方面強調了妻子楊氏孤獨無依,另一方面還是在“炫恩愛”。杜甫沒有想到他自己的前途安慰,他惦記著楊氏怎樣才能派遣孤獨。鐵漢柔情,說的就是這樣的感情。心中只有所愛的人,愛上了就是一輩子。
香霧云鬟濕,清輝玉臂寒。這兩句既是寫實,又是寫情。楊氏在月下站久了,頭上沾滿了落下來的霧水,手臂也生出了寒意。杜甫多想走到楊氏的身邊擁抱她,溫暖她,保護她,可惜這三件事,杜甫一件也做不到。這樣的遺憾全部化成思念寫入詩中,如果有朝一日楊氏讀到了這首詩,那她也會獲得心靈上的安慰。杜甫贊美妻子的時候用的都是美好的詞語,香霧、云鬟、玉臂,這樣華麗感的字句看似好像和杜甫無緣,為了心愛的人,用就用了!
詩中的最后兩句是杜甫的心愿,他盼望著戰(zhàn)亂平息之后夫妻兒女能夠團聚,讓月光撫平一家人心頭的思念。這是一家人的愿望,也是在戰(zhàn)亂中離散百姓的愿望。杜甫在惦念自己家人的時候,也不忘帶入大家共同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