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馬丁廣場我水中的居留地
在雨水和紙片的飛舞中
成群的鴿子哭泣地在飛
環(huán)繞著一個不可挽回的損失

圣馬丁廣場，你還能記得什么
在雨天里我留下了出生和死亡
在一個雨天里，成群的鴿子
撞進陌生人悒郁的懷里

那些迷漫在天邊的水，碼頭和船只
不能游動的飛檐和柱子
在天邊的水中，往何處去，往何處留
在濕漉漉的雨天里，我留下了出生和死亡

我不愿飛向曾經(jīng)住過的和去過的地方
或是被歡樂裝滿，或是把病痛撫平
中午和下午已被一一數(shù)過，現(xiàn)在是
雨水?dāng)U充的夜晚，寂寞黃昏的時刻

1989.12

郁郁天將雪，遲遲步及鄰。
寒云低度雁，薄日偶窺人。
詠嘯共晨夕，江湖豈賤貧。
向來無興盡，情趣逐年新。

街門乘月叩，卻遇葛天民。
見客言雖訥，傾瓶酒自醇。
灶頭鮮臘味，鍋底野松薪。
圍坐火鋪上，融融暖意真。

海澨人家瓦萬鱗，一樓曾此著遺民。
每從殘夜朝初日，未信中原尚有人。
文字不磨坊巷改，畫圖雖幻性情真。
題詩苦恨南來晚，不及風(fēng)欄見角巾。

嶺霽嵐光坼，溝橫夕照和。
才聞飄迥路，還自托微波。
皎潔終無倦，潺湲奈爾何。
歸舟天外有，望國闕嵯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