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神！


可我遠不如你們那樣的程度！

！


對待善良的生命
你們用拳頭、鞭子、子彈——
筑成死亡；


而我悲哀地為他們鋪就雪白的床。


即便對你們這樣的暴徒——
我來拾取靈魂的時候——
還用手指輕輕替你們闔上
跳動著罪惡的眼皮……

1966.12

淅米矛頭苦辦炊，石壕村遠寄書遲。
飛鳶跕跕真何物，胡馬骎骎又一時。
銜闕口中人易老，牽船岸上客何之。
桃源只在深杯里，醉里猶攢萬國眉。

幼走湖海住京洛，懷袌詰屈不能伸。
黃金脫手買沈醉，結(jié)交往往非常人。
裔生興我過從密，每從拊掌生蕭瑟。
珍簟凄清尚竟床，玉關(guān)迢遰行投筆。
要我市樓飛酒觥，坐中有客萬里行。
為弄簫聲起嗚呃，坐令咨嗟動瑤席。
君豈陳隋失路哀，看來襟淚行行碧。
自古賢豪不得志，借問人間此何世。
一曲歌良感鬼神，百年身好終曹吏。
戴兄矯矯東方流，滑稽喚作承平游。
十五盈盈好顏色，城南小妓名花樓。
萛問殘生飽憂患，萛以羈遲感屯賤。
夜冷人傷白袷單，春深人笑朱顏變。
今日之日迥非昨，見在尊前胡不樂。
因之長謝當世賢，明日還山對花落。

蔽徑濃陰換眼明，得清涼處月初生。
當眉幾照秋前醉，負手一為竹下行。
更點新茶宜客坐，試搜幽句答蟲鳴。
流連愈覺成涼味，拚與旁人笑此傖。

病久怯春寒，趺坐消檀炷。
一寸清歡一寸憂，裊裊渾無據(jù)。
薄暮引輕雷，直問云深處。
散盡天香夢始安，飛作廉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