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貝爾·加繆之后，我們
好像還能講一個客觀的故事。



我們曾像兩本參考書一樣
躺在床上。

我們的作者都不在場。



適合我們的書柜還未做好。


所以一整天，我們都躺在那里。



遠(yuǎn)離手和目光的把握，我們的血
穿過讀音的脈管。

我們彼此

閱讀，才發(fā)現(xiàn)那些黑體字其實(shí)是
我們的骨頭。

而它的縫隙大多，

不能使任何物質(zhì)得到實(shí)際的支撐。


夜色降臨。

我們不動聲色，

悄悄用“上冊”和“下冊”互相
給對方起綽號。

不包含問題與答案。

一番新雨長蘭芽，春到人間萬物華。
愁里看書消歲月，閑來吟句作生涯。
風(fēng)波慣歷憑他起，寶貴無求任世夸。
性僻只因難入俗，那堪貧病又交加？

怕展登樓眼。
西風(fēng)外、亂愁如草難剪。
重陽近也，茱萸待插，雁行凄斷。
驚心滿地烽煙，又悵望、家山夢遠(yuǎn)。
料淚波、流向?yàn)t湘，修篁秾翠都染。
縱教擲錦徵歌，籌花斗酒，人意先懶。
幽蘭結(jié)佩，殘荷制服，落英抄飯。
芳情信美何用，莫一例、霜啼露泫。
拚今生、冷坐枯吟，年涯暗遣。

深山多豺虎，中原多盜賊。
猛虎猶可防，大盜能移國。
人權(quán)重宣言，斯理世所識。
自由當(dāng)保障，固弗限南北。
奈何文奸言，哇聲而紫色。
蕭墻起干戈，萁豆煎不息。
驪山土忽焦，昆池灰盡黑。
幸福竟如斯，會見人相食。
當(dāng)年苦專制，小民尚能活。
今尊為主人，倉皇棄家室。
流離數(shù)百萬，厥罪犯何律。
嗟君欲逃死，古寺忍饑渴。
癡女夜半啼，忍淚不敢落。
暑濕中羸軀，一病遂到骨。
偉人興正高，志士心彌熱。
誰知破屋中，冤魂暗嗚咽。

浪跡小園丘壑，浮光矮屋功名。
西風(fēng)落葉正吟成。
傳遍長安知警。
掔鏡先霜秋鬢，微暇未賦閑情。
安排廢疾待康成。
卻做文園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