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于至善的事物不可信任
不建立圣殿的土地終將報廢

多少女人局限于銅鏡，被自已的美貌沖昏了頭
多少男人深陷于沉默，悔恨中吞下自已的翅膀

歷史是記憶。
而我只愿被歷史遺忘
我只要你來震撼，要你來重新攫住

千山萬水走遍，仍然沒有直達心性的人
千言萬語說盡，最精彩的是工作中無言的存在

存在，我知道它的厲害，當它呈現(xiàn)
自然是無話可說；
當它隱遁，誰也無從捕捉

害怕眼睛變瞎的人是尚未洞悉人間百態(tài)
而我卻愿意讓視力一天不如一天

酷似我臉容的并非都是我親生
真理在誰家都不會是一線單傳

也有柔弱似水的男人，但如果我真是不堪一擊
為什么他們又將我團團圍住

遠去吧。
因為贊揚庸才已成為新的時尚
謙卑也象外衣至少有四種風格

而一旦同伙中真有人毫不含糊地偉大起來
他們的嘴角就開始抽搐不止

但在春天把歌聲壓低的人是可靠的
在春天請求加重負擔的人最值得寫一寫

惟有凝視者看到了我詩歌之外的靈魂重鎮(zhèn)
神奇的道路由于抽象而牽動閃電

相信多年之后，最可靠的人將再返人間
那內(nèi)圣外王者的形象必將復活于滔天大浪中

那么你們究竟嘲笑什么？
蒼白的小弟兄們
吾友張衛(wèi)民指出：嘲笑詩人是最安全的

又有誰曾經(jīng)安全？
再了不起的人也有悲痛的淚水
在蒼茫夜色中我只不過是一燈如豆

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