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整個春天叨念它的名字
想讓我們?nèi)諠u灰白的天空，有一些
什么飛翔過的痕跡。

那是星期日的
午后，和風(fēng)吹拂，在學(xué)校的操坪
我們美麗的紙蝴蝶借助一根尼龍線

和愛情的力量，振翅飛向了高空
……卻突然斷線，迎頭抱緊
一縷春風(fēng)。

我看到，灑落在
你裙子上的強烈的陽光，一瞬間
被你的一聲驚叫吸收殆盡

當(dāng)它上升，也提升著我們心頭的
熱血；

當(dāng)它下墜，又按緊了我們
驚慌的呼喚。

你想用祈禱改變
它的命運，我就不敢用想象中的
一場雨，淋濕它不會躲閃的翅膀

當(dāng)我也祈禱：
偶然的事件，只發(fā)生
在校園的三月，三月的某個下午……
這旅途的盡頭已伸出另一只手
我們相戀，熱烈地?fù)砦牵?br>
我們
歇息，或繼續(xù)漫游，都是一種放逐

1993，西安

一個城市有一個人
兩個城市有一個向度
寂靜的外套無聲地等待

陌生的旅行
羞怯而無端端的前進(jìn)
去報答一種氣候
克制正殺害時間
夜里別上閣樓
一個地址有一次死亡
那依稀的白頸項
正轉(zhuǎn)過頭來

此時你制造一首詩
就等于制造一艘沉船
一棵黑樹
或一片雨天的堤岸

忍耐變得莫測
過度的謎語
無法解開的鮑蟬的耳朵
意志無緣無故地離開

器官突然枯萎
李賀痛哭
唐代的手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