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我們這個世界來嗎？

你的深沉的
本質(zhì)，你的廣漠的目光，證明
你從永恒的王國升起，象道格拉斯樅樹，
在海風(fēng)中上升，歌唱

我從此是你的情人。

在備嘗沉默之后
開口說話， 在孤獨(dú)盡了的時候，享受
與你獨(dú)處的孤獨(dú)，海灘無盡地遠(yuǎn)去
你是如此年青，你的臉明亮得耀眼

我想對你說話。

你卻把話題引開。


聽， 聽啊，普西金詠嘆的自由，聽，
要用你的內(nèi)耳， 你的女人的身體。


歷史的海船駛過，鳴笛向你致敬

你巨大的沉默驚駭了冬天的白浪
海鳥們尖叫著在我們的頭上飛翔
是啊，如果這世界有足夠的時間
你會說話嗎？

挽留年不可見的光芒？



1997.3.2

坐頂浮屠笑朔風(fēng)，葫蘆玉帶挾垂虹。
雙溪皓月分飛鏡，一水風(fēng)煙匿釣蹤。
曉角于今呼太白，譙樓自古望韓翁。
當(dāng)揮霧瘴三千里，極目江流入海空。

半明半暗的山谷
月亮高掛，星星低垂，
一條溪水旁邊，
悠悠幾戶人家。



“我熟悉黑暗！

”
不過是說我剛剛
熟悉一小段山路
和那幾塊溪間卵石。



我到溪邊拾干柴，
供冬天的壁爐燒烤，
讓你在屋里等著，
似乎已睡意籠罩；



窗口隱隱放光。

就在
那棵樹和藤條后面，
如今，我獨(dú)自一個人
繼續(xù)拾著干柴，冷風(fēng)

襲來，一束車燈照亮，
仍舊與那天一樣；


我不由得說出：

“我熟悉黑暗”……

想來還是對你說的，
意思仍然是那樣：

一小段山路是我
剛剛熟悉的，那一天

我沒跟你說：
遠(yuǎn)處
山巒上盤繞的貨車掃來
車燈，照亮了半截房子
都朝圣似的向城里爬去

璀璨云霞錦水濱，臣門近市絕囂塵。
道原可道非常道，身外求身自有身。
閱遍世情還學(xué)佛，商量花事且留春。
敝廬風(fēng)雨懷先德，老樹盤柯覆比鄰。

空山朝氣來撲人，清似初秋藹似春。
殘月曙星相映處，瓊樓終古不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