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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秦]左丘明

    晉侯合諸侯于扈,平宋也。
      于是晉侯不見鄭伯,以為貳于楚也。
    鄭子家使執(zhí)訊而與之書,以告趙宣子曰:
    “寡君即位三年,召蔡侯而與之事君。
    九月,蔡侯入于敝邑以行,敝邑以侯宣多之難,寡君是以不得與蔡侯偕,十一月,克減侯宣多而隨蔡侯以朝于執(zhí)事。
    十二年六月,歸生佐寡君之嫡夷,以請陳侯于楚而朝諸君。
    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蕆陳事。
    十五年五月,陳侯自敝邑往朝于君。
    往年正月,燭之武往朝夷也。
    八月,寡君又往朝。
    以陳蔡之密邇于楚,而不敢貳焉,則敝邑之故也。
    雖敝邑之事君,何以不免?
    在位之中,一朝于襄,而再見于君,夷與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絳。
    雖我小國,則蔑以過之矣。
    今大國曰:
    ‘爾未逞吾志。
    ’敝邑有亡,無以加焉。
    古人有言曰:
    ‘畏首畏尾,身其余幾?
    ’又曰:
    ‘鹿死不擇音。
    ’小國之事大國也,德,則其人也;
    不德,則其鹿也。
    鋌而走險,急何能擇?
    命之罔極,亦知亡矣。
    將悉敝賦以待于鯈,唯執(zhí)事命之。
    文公二年,朝于齊;
    四年,為齊侵蔡,亦獲成于楚。
    居大國之間而從于強令,豈有罪也?
    大國若弗圖,無所逃命。
    ”  晉鞏朔行成于鄭,趙穿、公婿池為質(zhì)焉。

    鄭子家告趙宣子譯文

    晉侯合諸侯于扈,平宋也。晉靈公在扈會合各國,為的是平定宋國的內(nèi)亂。

    于是晉侯不見鄭伯,以為貳于楚也。鄭子家使執(zhí)訊而與之書,以告趙宣子曰:“寡君即位三年,召蔡侯而與之事君。九月,蔡侯入于敝邑以行,敝邑以侯宣多之難,寡君是以不得與蔡侯偕,十一月,克減侯宣多而隨蔡侯以朝于執(zhí)事。十二年六月,歸生佐寡君之嫡夷,以請陳侯于楚而朝諸君。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蕆陳事。十五年五月,陳侯自敝邑往朝于君。往年正月,燭之武往朝夷也。八月,寡君又往朝。以陳蔡之密邇于楚,而不敢貳焉,則敝邑之故也。雖敝邑之事君,何以不免?在位之中,一朝于襄,而再見于君,夷與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絳。雖我小國,則蔑以過之矣。今大國曰:‘爾未逞吾志?!忠赜型觯瑹o以加焉。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身其余幾?’又曰:‘鹿死不擇音?!麓髧?,德,則其人也;不德,則其鹿也。鋌而走險,急何能擇?命之罔極,亦知亡矣。將悉敝賦以待于鯈,唯執(zhí)事命之。文公二年,朝于齊;四年,為齊侵蔡,亦獲成于楚。居大國之間而從于強令,豈有罪也?大國若弗圖,無所逃命?!?/span>晉侯不召見鄭伯,以為他有貳心,暗地里依附了楚國。鄭國的大夫子家派通訊官送給書信,用來告訴晉國的趙宣子說:“我國的國君即位三年,召集蔡侯和他一起侍奉你們襄公。九月,蔡侯來到我國準(zhǔn)備出行到晉國,我國因為侯宣多的禍亂,國君因此不能和蔡侯一起朝見你們的國君。十一月,侯宣多的亂事稍稍平定之后,就和蔡侯一起在百官面前來朝見你們的國君。十二年六月,歸生又輔佐我們國君的太子夷,為陳侯朝見晉國的事向楚國請命。十四年七月,我國國君又前往朝見,來完成陳侯朝晉的事。十五年五月,陳侯才得以從我國前往晉國朝見。去年正月,燭之武輔佐太子夷前往朝見。八月,我國國君又前往朝見。以陳、蔡兩國跟楚國貼近,卻不敢對晉國有貳心,這都是有我國的原因啊。雖然我國一再為貴國效勞,為什么還被認(rèn)為有罪呢?我國國君在位的時候,一次朝見晉襄公,兩次朝見現(xiàn)在的晉君,太子夷和我們兩三位大臣,相繼來到絳都朝見。雖然我們是小國,事大國之禮沒有超過我們的啊?,F(xiàn)在大國卻說:‘你沒有達成我的愿望?!沁@樣,我國只有滅亡,因為我們沒有辦法再增加我們事晉國的禮數(shù)了。古人有話說:‘顧頭顧尾,身體還剩下什么地方不顧呢?’還說:‘鹿要死了是不會挑選蔭涼的地方的?!鵀榇髧?,大國有恩惠,那小國還是懂得報答恩惠的人;大國沒有恩惠,那么小國只好是被逼冒險的鹿了。走得太快,就必然要走那些危險的地方,被逼急了哪里還能選擇呢?你們的命令無法理解極端艱難,我們也知道自己終究要滅亡了。只好集中全部的兵力在鯈等待,就只聽您的命令了!鄭文公二年,我國朝見齊桓公;四年,替齊國侵占了蔡國,蔡是楚的屬國,可是我們還和楚國建立了同盟。小國夾在大國之間,聽從強國的命令,難道有罪嗎?大國如果不替我們著想,我們就沒法逃避你們的命令了。”

    晉鞏朔行成于鄭,趙穿、公婿池為質(zhì)焉。晉國的大夫鞏朔和鄭國簽訂盟約,把趙穿和晉靈公的女婿池做人質(zhì)留在鄭國。

    鄭子家告趙宣子注解

    1
    晉侯:指晉國國君晉靈公。鄭國城邑,故地在今河南原陽縣。
    2
    鄭伯:指鄭國國君鄭穆公。
    3
    子家:鄭國公子,大夫。
    4
    執(zhí)訊:掌管通訊聯(lián)絡(luò)的官。
    5
    趙宣子:晉國卿大夫趙盾。
    6
    蔡侯:指蔡莊公。
    7
    侯宣多:鄭國大夫,因立鄭穆公有功,所以侍寵專權(quán)作亂。
    8
    歸生:即子家,歸生是其名子是字。鄭國太子。
    9
    陳侯:陳國君主共公,名朔。
    10
    蕆:完成。
    11
    陳侯:陳靈公,名 平公,即陳共公之位。
    12
    孤:指鄭國國君。
    13
    絳:晉國都城,在今山西新絳縣。
    14
    蔑:無。
    15
    音:同“蔭”。
    16
    賦:指兵,古代按田賦出兵,所以稱賦。
    17
    鯈:晉,鄭交界的地方。
    18
    成:講和修好。
    19
    鞏朔:晉大夫。
    20
    趙穿:晉國執(zhí)政大夫。
    21
    池:晉靈公的女婿。

    鄭子家告趙宣子賞析

    這是鄭晉外交斗爭的一個回合。鄭國處于晉楚兩強之間,對于近鄰的晉國要侍奉,可對于遠一些的楚國也要朝拜,這還未計尚須在齊秦的周旋,察言觀色仰人鼻息,夾縫中的茍活苦不堪言。但是晉國對此還很不滿意。于是,鄭國的執(zhí)政大臣子家給晉國的執(zhí)政大臣趙宣子寫了這封信。這是一份照會,也可以說相當(dāng)于一份最后通牒。在信中子家歷數(shù)了鄭君對晉的朝見,暗示其所表現(xiàn)出的恭順已無以復(fù)加,如果晉再如此逼迫,不對現(xiàn)行政策改弦更張,那鄭國只能是鋌而走險,徹底投靠楚國,和晉國決一死戰(zhàn)。文中只有三位人物:晉侯、晉國大臣趙宣子和鄭國的執(zhí)政子家。

    鄭國子家的照會,不是致意晉侯,而是“告趙宣子”,這因為趙宣子才實權(quán)在握,而他與晉侯,也有著十幾年的、非同尋常的生死淵緣。

    這個晉侯,是晉襄公的兒子夷皋,即晉靈公。晉文公流亡在外十九年,秦穆公送其渡河回晉已經(jīng)有六十二歲了,他在位只有九年,就病死傳位給太子姬歡,也即晉襄公。姬歡是晉文公逃亡前在蒲城的兒子,晉獻公進攻蒲城時,文公逃亡,夷皋幸免于難,躲入民間。晉文公即位后他被文贏認(rèn)為己子,估計其繼位時候已經(jīng)有四十多歲。有些學(xué)者認(rèn)為,姬歡系文贏所生,很有些牽強,因為重耳從楚到秦才娶得文贏,且是當(dāng)年就渡河復(fù)國,如姬歡為文贏之子,則繼位時節(jié)不足十歲,哪里像秦晉崤之戰(zhàn)時剛剛繼位的晉襄公!何況晉襄公在位僅僅七年,卻做成了不少大事,這絕非十三四歲的少年所能為。但是,也正是因為他避難民間,直至文公復(fù)國才來投奔,所以娶妻生子較晚,他死的時候太子夷皋還在襁褓。為了他繼位的人選,晉國的大臣們很是爭論了一番,他們覺得立夷皋為君,政局是不容易安定的,還不如立一位年長的公子。當(dāng)時晉文公的從亡臣子,如趙衰、咎犯俱已亡故,執(zhí)政的大臣是趙盾,就是本文所說的趙宣子,他是趙衰和叔隗之子,準(zhǔn)備到秦國迎接晉襄公的弟弟公子雍,而賈季主張到陳國迎接公子樂。趙盾為此罷免了賈季官職,賈季逃亡翟國,趙盾派大將先蔑、重臣隨會去秦國。

    此時秦穆公亦故,秦康公繼位。他認(rèn)為必須以重兵送公子雍為妥。因為上次秦穆公送晉文公復(fù)國,還沒有安定晉國國內(nèi)的局勢,就匆匆退兵了,結(jié)果呂甥、郤芮隨即陰謀叛亂,若非勃鞮告密,還不知鹿死誰手。所以這次大軍準(zhǔn)備得很充分,隨先蔑、隨會緩緩而行??墒窃跁x國,此時卻出現(xiàn)了變故:夷皋的母親聽說后,抱著太子上朝,把夷皋放在趙盾懷中:“先君在病重時,就把他的兒子交給你了,當(dāng)時他囑咐說,如果你能教誨他成才,那是對晉國的恩賜,如他不能成才,則就只能怨你失職。你為什么棄之另立?”諸位大臣啞口無言,只能是擁立夷皋繼位,這就是晉靈公。趙盾自統(tǒng)大軍,在令狐迎擊秦軍。秦康公是好心好意,幫人落得個冤家,先蔑隨會也只好流亡秦國。趙盾扶保著一個孩子,晉國的內(nèi)政外交是一手操持,所幸還有昆弟趙穿鼎力相助,十幾年總算磕磕絆絆地走了過來。但是趙盾未得周公精神的精髓,周公旦輔佐周成王,是時刻不忘對侄子的教育;趙盾是位臣子,就不能太放肆,以避免流言蜚語,日久天長就培養(yǎng)出一位奢侈荒淫的君王,《史記》載:“十四年(新君繼位時為元年)靈公壯,厚斂以雕墻,從臺上彈人觀其避丸也?!焙蔚鹊臍埍∮霉蟀l(fā)彈子傷人,觀看無辜者逃跑躲避為樂;至于殺人更是家常便飯,一次殺了廚工,還讓他的老婆背尸體去丟棄。趙盾多次勸諫,惹得晉靈公煩躁,曾幾次派刺客去暗殺。趙盾不得已逃亡,還沒有出境,趙穿就帶兵襲殺了晉靈公迎趙盾回朝,晉國的民眾對此都很擁戴。但是史官董狐仍然記錄在案:“趙盾弒其君”,趙盾認(rèn)為自己無罪,董狐指出趙為執(zhí)政,逃亡還沒有出境,返回后又不懲辦趙穿,就應(yīng)該負(fù)全責(zé)。后人評論認(rèn)為,董狐記錄實事求是,不為尊者隱匿過失;趙盾也是為了國家,確實是一位忠臣,背著黑鍋有些可惜。事件后趙盾迎接公子黑臀(晉文公之子)立為晉成公。

    鄭國當(dāng)時的國君是鄭穆公,即鄭文公之子子蘭也。鄭文公有三位夫人,但是她們所生的兒子都因罪死,文公一怒之下,將姬妾庶出的公子一律驅(qū)逐。公子蘭逃奔晉國,侍奉晉文公謹(jǐn)慎,所以很得喜愛。晉文公出兵圍鄭時(見第一卷《燭之武退秦師》),秦穆公自行退兵,晉文公也只能和鄭文公盟約,條件即是立子蘭為太子。鄭國的群臣認(rèn)為,子蘭在諸公子中最賢,立之對國家有利,于是子蘭成了太子。兩年后晉文公和鄭文公相繼而卒,子蘭繼位為鄭穆公。子家是當(dāng)時鄭國的執(zhí)政大臣,也是姬姓的公子,名歸生。

    本文涉及的史實發(fā)生在魯文公十七年,即晉靈公繼位的第十年,應(yīng)該說那時他還是個青少年,國家事務(wù)的決斷,仍須趙盾為之。子家致函趙盾,是相當(dāng)適宜的,但是作為正式的外交照會,書面上仍然對著晉靈公。

    晉靈公在詹會合諸侯,商議平定宋國內(nèi)亂的事務(wù),此間(于:在,是:這次)他沒有會見鄭文公,認(rèn)為鄭投靠楚國,對晉國已有貳心。

    ——應(yīng)該說明的是,詹就在鄭國的地域,晉靈公在近邊大會諸侯,卻不召見鄭文公,已經(jīng)明顯地表露出極大的不滿。按照周朝在立國初對功臣、王室重要成員和前代君王后人的封爵,晉為侯爵而鄭為伯爵,所以分別稱其為晉侯鄭伯。文中尚有蔡侯、陳侯亦然?!?/p>

    鄭國的執(zhí)政大臣子家派執(zhí)訊——即負(fù)責(zé)聯(lián)絡(luò)的官員——給晉國送來書信(與之:給晉君送來),以向趙宣子申述。

    ——子家的書信是給晉國的外交文書,本來其接受者是晉侯,但主持政務(wù)的是趙盾,子家也就不再繞彎子,總統(tǒng)還是個小孩子,我也不過是個代言人,那就直接和你這位總理交涉吧,但文書陳述的主要對象仍是晉侯?!?/p>

    信中說:“我們國君繼位才三年,就曾招蔡莊公(他也封爵為侯,故稱蔡侯)來一同去侍奉貴國(當(dāng)時是晉襄公),九月蔡侯到達以后(蔽邑:對自己地域的謙稱)準(zhǔn)備出發(fā),但我國因為侯宣多事件——公子子蘭逃亡晉國,在晉文公伐鄭時,作為盟約條件被立為太子,當(dāng)時一些鄭國的大夫力促此事,其中包括侯宣多;兩年后鄭文公卒,侯又力保子蘭繼位為鄭穆公,為此侯宣多居功專權(quán),故子家稱之‘侯宣多之難’——因此國君不能和蔡侯同往。十一月大體平定了侯宣多的作亂后,(在僅過了兩個月之后)就緊隨蔡侯去朝見襄公。十二年六月,我姬歸生陪伴著太子夷,為陳國(陳侯:陳共公)要朝見晉須請命于楚國的事宜,專意來朝見君王稟告——這時候已經(jīng)是晉靈公在位。十四年七月,我們國君又來朝見,從而促成(蕆:讀chan,完成)了陳國的事情(作為楚國附屬的陳來和晉和好),十五年五月,陳侯從我國出發(fā)前往貴國去朝見君王。去年正月,燭之武陪伴著太子夷又往朝見(往年:去年;往朝夷:應(yīng)是‘夷往朝’,這是個倒裝句,是因為在燭之武后面省略了‘佐’字)。八月我國君又親去朝見。按說(以:釋為按照)陳、蔡這樣和楚親近的國家(邇:讀er,近,如遐邇聞名),卻對晉不敢懷有貳心,是(則:這里作判斷詞)我國的作用??!雖然我們這樣盡心地侍奉君王,為什么(何以)仍然不免獲罪?我們國君繼位以后,一次朝見襄公,兩次朝見君王(這里的‘一’、‘再’指的是一次和兩次,而不是‘首先’和 ‘然后’),太子夷和我國的幾位大臣,相繼到你們絳都朝拜。

    ——文中的這個‘孤’應(yīng)該是鄭穆公的自稱,外交文書的言者其實就應(yīng)該是國君,但本文是以子家的口氣申述,例如自稱‘歸生’,稱鄭穆公為‘寡君’,稱太子‘寡君之嫡夷’。可是這里卻用‘夷和孤的二三臣’這種口氣來稱呼太子——直呼其名——和大臣們,只有鄭穆公才有此資格。這可能是左丘明寫書時有所失誤?!?/p>

    雖然我們是個小國,但盡心盡意地所做是沒有(蔑:無)再能超越的了,現(xiàn)在大國(指晉)還說:‘你們沒有滿足(逞:使得逞)我的愿望’。那我們只有滅亡,因為確實已經(jīng)再也無以復(fù)加了。古人說過:‘畏首畏尾,去了兩頭,身子還能剩下多少?’還說過:‘鹿在生死的關(guān)頭,就顧不得選擇庇蔭的地方了(音:古通蔭,即庇蔭之處。這言外之意是,如果晉國逼迫得太緊,鄭國也只能不得不投靠楚國了)?!谭畲髧?,如能遇恩德相待,他們就是人;如不能被尊重,他們就是危機中的鹿,鋌而走險——鋌:快跑的樣子,在險路上飛奔——急迫之中還有什么選擇!你們的命令,已經(jīng)超越了極限(罔極),我們知道就要亡國了,只能準(zhǔn)備(將)悉數(shù)動員我軍(賦:軍隊,因為那時是按照田賦出兵員的),開赴鯈地(鯈:讀chou,在鄭晉邊界)迎候你們,現(xiàn)在只有聽候您的決定了。文公二年我國也曾朝見齊國,四年,為齊國去攻擊蔡國,結(jié)果是和楚國講和(蔡國是楚的盟國)。居于大國之間而服從其強制性的命令,難道也是罪過嗎?作為大國您要連這也不體諒,我們就已經(jīng)不在乎違抗了。”

    晉國于是派鞏朔來鄭國講和、盟約,并把趙穿和晉君的女婿池(此人或許是晉襄公的女婿,因為晉靈公當(dāng)時只十幾歲)留在鄭國作為人質(zhì)。

    這一篇照會,終使晉國趙盾審時度勢,改變了對鄭的外交策略。鄭國在楚晉二強的夾縫中茍活,可以說對雙方都畢恭畢敬,就如子家所說是無以復(fù)加了。而此時晉國仍不滿意,也即要求專一敬我,這其實就斷絕了鄭國的生路。晉人不講信義,曲沃翼都爭鋒,同族手足相殘,借道伐虢而滅虞,對秦以怨報德,晉靈公的繼位也是趙盾等出爾反爾的例證。如果鄭國徹底和楚斷絕來往,今日讓趙盾心滿意足,就必須面對楚國的討伐。等到楚軍壓境,再向晉國求援是來不及的,只能死路一條。而晉又從不枉費錢糧,不像燭之武說秦退兵,穆公還留逢孫等駐守,反正屈從晉國是死,不從也就再無可加之刑了,鄭雖軍力綿薄,但也能拼死一搏,或楚國尚有體諒,傾力前來救援,絕路逢生也未可知,這才有了子家的吶喊。所謂哀兵必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

    子家的說辭,和展喜不同。雖然齊魯和晉鄭相互地位、關(guān)系有相似之處,但展喜是胸有成竹:當(dāng)時的齊孝公內(nèi)憂不斷,伐魯不過是炫耀武功,魯國雖有災(zāi)荒,但人心同仇敵愾。齊軍并不愿在疆場和魯國對決,更不能粘著對恃。所以很順利地說退齊兵。子家文書倒類似燭之武的方式,都是在國家最危難的時候,都是在邏輯上引出第三方的砝碼,讓對方來權(quán)衡利弊,重新斟酌和我方的關(guān)系。所不同的是,子家的陳述面對的晉國,是威脅的主要發(fā)起方,而燭之武說秦穆公,面對是進攻聯(lián)軍的次要部分;因為當(dāng)時晉文公是決心滅鄭,沒有改變的可能性——叔詹自殺都無濟于事!但秦穆公的軍事實力最強,具有左右局勢的能量,而第三方砝碼就是晉的圖霸!所以談判水到渠成。子家面對的晉靈公(也即趙盾),只有徹底折服鄭國的愿望,卻沒有滅鄭的力量——如果能夠,他不必裝模作樣;鄭國尚有一定的經(jīng)濟軍事實力,不是陳蔡小國所能比,又地處中原戰(zhàn)略要沖,是晉楚在爭霸中最具價值的幫手??梢哉f,他們誰爭取到鄭國,就為稱霸奠定了最有力的基礎(chǔ)。子家的說辭,最讓趙盾擔(dān)憂的,不是“鹿死不擇蔭”,而是鋌而走險——徹底地投靠楚國,甚至請楚派軍駐守。這個砝碼的重量,趙盾不可能不掂量。子家專門說到陳國,那么詳盡地講他先和陳侯去楚國請示,再和陳侯來晉國朝見。言外之意是:你看看楚國多大氣,我們是不能只依靠你的!和解是最好,開戰(zhàn)也可以,讓我徹底背離楚國不可能!利弊得失您看著辦吧。

    鄭子家告趙宣子解讀

      這是鄭晉外交斗爭的一個回合。鄭國處于晉楚兩強之間,對于近鄰的晉國要侍奉,可對于遠一些的楚國也要朝拜,這還未計尚須在齊秦的周旋,察言觀色仰人鼻息,夾縫中的茍活苦不堪言。但是晉國對此還很不滿意。于是,鄭國的執(zhí)政大臣子家給晉國的執(zhí)政大臣趙宣子寫了這封信。這是一份照會,也可以說相當(dāng)于一份最后通牒。在信中子家歷數(shù)了鄭君對晉的朝見,暗示其所表現(xiàn)出的恭順已無以復(fù)加,如果晉再如此逼迫,不對現(xiàn)行政策改弦更張,那鄭國只能是鋌而走險,徹底投靠楚國,和晉國決一死戰(zhàn)。文中只有三位人物:晉侯、晉國大臣趙宣子和鄭國的執(zhí)政子家。

      鄭國子家的照會,不是致意晉侯,而是“告趙宣子”,這因為趙宣子才實權(quán)在握,而他與晉侯,也有著十幾年的、非同尋常的生死淵緣。

      這個晉侯,是晉襄公的兒子夷皋,即晉靈公。晉文公流亡在外十九年,秦穆公送其渡河回晉已經(jīng)有六十二歲了,他在位只有九年,就病死傳位給太子姬歡,也即晉襄公。姬歡是晉文公逃亡前在蒲城的兒子,晉獻公進攻蒲城時,文公逃亡,夷皋幸免于難,躲入民間。晉文公即位后他被文贏認(rèn)為己子,估計其繼位時候已經(jīng)有四十多歲。有些學(xué)者認(rèn)為,姬歡系文贏所生,很有些牽強,因為重耳從楚到秦才娶得文贏,且是當(dāng)年就渡河復(fù)國,如姬歡為文贏之子,則繼位時節(jié)不足十歲,哪里像秦晉崤之戰(zhàn)時剛剛繼位的晉襄公!何況晉襄公在位僅僅七年,卻做成了不少大事,這絕非十三四歲的少年所能為。但是,也正是因為他避難民間,直至文公復(fù)國才來投奔,所以娶妻生子較晚,他死的時候太子夷皋還在襁褓。為了他繼位的人選,晉國的大臣們很是爭論了一番,他們覺得立夷皋為君,政局是不容易安定的,還不如立一位年長的公子。當(dāng)時晉文公的從亡臣子,如趙衰、咎犯俱已亡故,執(zhí)政的大臣是趙盾,就是本文所說的趙宣子,他是趙衰和叔隗之子,準(zhǔn)備到秦國迎接晉襄公的弟弟公子雍,而賈季主張到陳國迎接公子樂。趙盾為此罷免了賈季官職,賈季逃亡翟國,趙盾派大將先蔑、重臣隨會去秦國。

      此時秦穆公亦故,秦康公繼位。他認(rèn)為必須以重兵送公子雍為妥。因為上次秦穆公送晉文公復(fù)國,還沒有安定晉國國內(nèi)的局勢,就匆匆退兵了,結(jié)果呂甥、郤芮隨即陰謀叛亂,若非勃鞮告密,還不知鹿死誰手。所以這次大軍準(zhǔn)備得很充分,隨先蔑、隨會緩緩而行??墒窃跁x國,此時卻出現(xiàn)了變故:夷皋的母親聽說后,抱著太子上朝,把夷皋放在趙盾懷中:“先君在病重時,就把他的兒子交給你了,當(dāng)時他囑咐說,如果你能教誨他成才,那是對晉國的恩賜,如他不能成才,則就只能怨你失職。你為什么棄之另立?”諸位大臣啞口無言,只能是擁立夷皋繼位,這就是晉靈公。趙盾自統(tǒng)大軍,在令狐迎擊秦軍。秦康公是好心好意,幫人落得個冤家,先蔑隨會也只好流亡秦國。趙盾扶保著一個孩子,晉國的內(nèi)政外交是一手操持,所幸還有昆弟趙穿鼎力相助,十幾年總算磕磕絆絆地走了過來。但是趙盾未得周公精神的精髓,周公旦輔佐周成王,是時刻不忘對侄子的教育;趙盾是位臣子,就不能太放肆,以避免流言蜚語,日久天長就培養(yǎng)出一位奢侈荒淫的君王,《史記》載:“十四年(新君繼位時為元年)靈公壯,厚斂以雕墻,從臺上彈人觀其避丸也?!焙蔚鹊臍埍?!用弓弩發(fā)彈子傷人,觀看無辜者逃跑躲避為樂;至于殺人更是家常便飯,一次殺了廚工,還讓他的老婆背尸體去丟棄。趙盾多次勸諫,惹得晉靈公煩躁,曾幾次派刺客去暗殺。趙盾不得已逃亡,還沒有出境,趙穿就帶兵襲殺了晉靈公迎趙盾回朝,晉國的民眾對此都很擁戴。但是史官董狐仍然記錄在案:“趙盾弒其君”,趙盾認(rèn)為自己無罪,董狐指出趙為執(zhí)政,逃亡還沒有出境,返回后又不懲辦趙穿,就應(yīng)該負(fù)全責(zé)。后人評論認(rèn)為,董狐記錄實事求是,不為尊者隱匿過失;趙盾也是為了國家,確實是一位忠臣,背著黑鍋有些可惜。事件后趙盾迎接公子黑臀(晉文公之子)立為晉成公。

      鄭國當(dāng)時的國君是鄭穆公,即鄭文公之子子蘭也。鄭文公有三位夫人,但是她們所生的兒子都因罪死,文公一怒之下,將姬妾庶出的公子一律驅(qū)逐。公子蘭逃奔晉國,侍奉晉文公謹(jǐn)慎,所以很得喜愛。晉文公出兵圍鄭時(見第一卷《燭之武退秦師》),秦穆公自行退兵,晉文公也只能和鄭文公盟約,條件即是立子蘭為太子。鄭國的群臣認(rèn)為,子蘭在諸公子中最賢,立之對國家有利,于是子蘭成了太子。兩年后晉文公和鄭文公相繼而卒,子蘭繼位為鄭穆公。子家是當(dāng)時鄭國的執(zhí)政大臣,也是姬姓的公子,名歸生。

      本文涉及的史實發(fā)生在魯文公十七年,即晉靈公繼位的第十年,應(yīng)該說那時他還是個青少年,國家事務(wù)的決斷,仍須趙盾為之。子家致函趙盾,是相當(dāng)適宜的,但是作為正式的外交照會,書面上仍然對著晉靈公。

      晉靈公在詹會合諸侯,商議平定宋國內(nèi)亂的事務(wù),此間(于:在,是:這次)他沒有會見鄭文公,認(rèn)為鄭投靠楚國,對晉國已有貳心。

      ——應(yīng)該說明的是,詹就在鄭國的地域,晉靈公在近邊大會諸侯,卻不召見鄭文公,已經(jīng)明顯地表露出極大的不滿。按照周朝在立國初對功臣、王室重要成員和前代君王后人的封爵,晉為侯爵而鄭為伯爵,所以分別稱其為晉侯鄭伯。文中尚有蔡侯、陳侯亦然。——

      鄭國的執(zhí)政大臣子家派執(zhí)訊——即負(fù)責(zé)聯(lián)絡(luò)的官員——給晉國送來書信(與之:給晉君送來),以向趙宣子申述。

      ——子家的書信是給晉國的外交文書,本來其接受者是晉侯,但主持政務(wù)的是趙盾,子家也就不再繞彎子,總統(tǒng)還是個小孩子,我也不過是個代言人,那就直接和你這位總理交涉吧,但文書陳述的主要對象仍是晉侯。——

      信中說:“我們國君繼位才三年,就曾招蔡莊公(他也封爵為侯,故稱蔡侯)來一同去侍奉貴國(當(dāng)時是晉襄公),九月蔡侯到達以后(蔽邑:對自己地域的謙稱)準(zhǔn)備出發(fā),但我國因為侯宣多事件——公子子蘭逃亡晉國,在晉文公伐鄭時,作為盟約條件被立為太子,當(dāng)時一些鄭國的大夫力促此事,其中包括侯宣多;兩年后鄭文公卒,侯又力保子蘭繼位為鄭穆公,為此侯宣多居功專權(quán),故子家稱之‘侯宣多之難’——因此國君不能和蔡侯同往。十一月大體平定了侯宣多的作亂后,(在僅過了兩個月之后)就緊隨蔡侯去朝見襄公。十二年六月,我姬歸生陪伴著太子夷,為陳國(陳侯:陳共公)要朝見晉須請命于楚國的事宜,專意來朝見君王稟告——這時候已經(jīng)是晉靈公在位。十四年七月,我們國君又來朝見,從而促成(蕆:讀chan,完成)了陳國的事情(作為楚國附屬的陳來和晉和好),十五年五月,陳侯從我國出發(fā)前往貴國去朝見君王。去年正月,燭之武陪伴著太子夷又往朝見(往年:去年;往朝夷:應(yīng)是‘夷往朝’,這是個倒裝句,是因為在燭之武后面省略了‘佐’字)。八月我國君又親去朝見。按說(以:釋為按照)陳、蔡這樣和楚親近的國家(邇:讀er,近,如遐邇聞名),卻對晉不敢懷有貳心,是(則:這里作判斷詞)我國的作用?。‰m然我們這樣盡心地侍奉君王,為什么(何以)仍然不免獲罪?我們國君繼位以后,一次朝見襄公,兩次朝見君王(這里的‘一’、‘再’指的是一次和兩次,而不是‘首先’和 ‘然后’),太子夷和我國的幾位大臣,相繼到你們絳都朝拜。

      ——文中的這個‘孤’應(yīng)該是鄭穆公的自稱,外交文書的言者其實就應(yīng)該是國君,但本文是以子家的口氣申述,例如自稱‘歸生’,稱鄭穆公為‘寡君’,稱太子‘寡君之嫡夷’??墒沁@里卻用‘夷和孤的二三臣’這種口氣來稱呼太子——直呼其名——和大臣們,只有鄭穆公才有此資格。這可能是左丘明寫書時有所失誤?!?/p>

      雖然我們是個小國,但盡心盡意地所做是沒有(蔑:無)再能超越的了,現(xiàn)在大國(指晉)還說:‘你們沒有滿足(逞:使得逞)我的愿望’。那我們只有滅亡,因為確實已經(jīng)再也無以復(fù)加了。古人說過:‘畏首畏尾,去了兩頭,身子還能剩下多少?’還說過:‘鹿在生死的關(guān)頭,就顧不得選擇庇蔭的地方了(音:古通蔭,即庇蔭之處。這言外之意是,如果晉國逼迫得太緊,鄭國也只能不得不投靠楚國了)。’小國侍奉大國,如能遇恩德相待,他們就是人;如不能被尊重,他們就是危機中的鹿,鋌而走險——鋌:快跑的樣子,在險路上飛奔——急迫之中還有什么選擇!你們的命令,已經(jīng)超越了極限(罔極),我們知道就要亡國了,只能準(zhǔn)備(將)悉數(shù)動員我軍(賦:軍隊,因為那時是按照田賦出兵員的),開赴鯈地(鯈:讀chou,在鄭晉邊界)迎候你們,現(xiàn)在只有聽候您的決定了。文公二年我國也曾朝見齊國,四年,為齊國去攻擊蔡國,結(jié)果是和楚國講和(蔡國是楚的盟國)。居于大國之間而服從其強制性的命令,難道也是罪過嗎?作為大國您要連這也不體諒,我們就已經(jīng)不在乎違抗了?!?/p>

      晉國于是派鞏朔來鄭國講和、盟約,并把趙穿和晉君的女婿池(此人或許是晉襄公的女婿,因為晉靈公當(dāng)時只十幾歲)留在鄭國作為人質(zhì)。

      這一篇照會,終使晉國趙盾審時度勢,改變了對鄭的外交策略。鄭國在楚晉二強的夾縫中茍活,可以說對雙方都畢恭畢敬,就如子家所說是無以復(fù)加了。而此時晉國仍不滿意,也即要求專一敬我,這其實就斷絕了鄭國的生路。晉人不講信義,曲沃翼都爭鋒,同族手足相殘,借道伐虢而滅虞,對秦以怨報德,晉靈公的繼位也是趙盾等出爾反爾的例證。如果鄭國徹底和楚斷絕來往,今日讓趙盾心滿意足,就必須面對楚國的討伐。等到楚軍壓境,再向晉國求援是來不及的,只能死路一條。而晉又從不枉費錢糧,不像燭之武說秦退兵,穆公還留逢孫等駐守,反正屈從晉國是死,不從也就再無可加之刑了,鄭雖軍力綿薄,但也能拼死一搏,或楚國尚有體諒,傾力前來救援,絕路逢生也未可知,這才有了子家的吶喊。所謂哀兵必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

      子家的說辭,和展喜不同。雖然齊魯和晉鄭相互地位、關(guān)系有相似之處,但展喜是胸有成竹:當(dāng)時的齊孝公內(nèi)憂不斷,伐魯不過是炫耀武功,魯國雖有災(zāi)荒,但人心同仇敵愾。齊軍并不愿在疆場和魯國對決,更不能粘著對恃。所以很順利地說退齊兵。子家文書倒類似燭之武的方式,都是在國家最危難的時候,都是在邏輯上引出第三方的砝碼,讓對方來權(quán)衡利弊,重新斟酌和我方的關(guān)系。所不同的是,子家的陳述面對的晉國,是威脅的主要發(fā)起方,而燭之武說秦穆公,面對是進攻聯(lián)軍的次要部分;因為當(dāng)時晉文公是決心滅鄭,沒有改變的可能性——叔詹自殺都無濟于事!但秦穆公的軍事實力最強,具有左右局勢的能量,而第三方砝碼就是晉的圖霸!所以談判水到渠成。子家面對的晉靈公(也即趙盾),只有徹底折服鄭國的愿望,卻沒有滅鄭的力量——如果能夠,他不必裝模作樣;鄭國尚有一定的經(jīng)濟軍事實力,不是陳蔡小國所能比,又地處中原戰(zhàn)略要沖,是晉楚在爭霸中最具價值的幫手。可以說,他們誰爭取到鄭國,就為稱霸奠定了最有力的基礎(chǔ)。子家的說辭,最讓趙盾擔(dān)憂的,不是“鹿死不擇蔭”,而是鋌而走險——徹底地投靠楚國,甚至請楚派軍駐守。這個砝碼的重量,趙盾不可能不掂量。子家專門說到陳國,那么詳盡地講他先和陳侯去楚國請示,再和陳侯來晉國朝見。言外之意是:你看看楚國多大氣,我們是不能只依靠你的!和解是最好,開戰(zhàn)也可以,讓我徹底背離楚國不可能!利弊得失您看著辦吧。

    作者簡介

    左丘明
    左丘明[先秦]

    丘明(姓姜,氏丘,名明),華夏人,生于前502年,死于前422年,享年80歲。丘穆公呂印的后代。本名丘明,因其先祖曾任楚國的左史官,故在姓前添“左”字,故稱左史官丘明先生,世稱“左丘明”,后為魯國太史 。左氏世為魯國太史,至丘明則約與孔子(前551-479)同時,而年輩稍晚。他是當(dāng)時著名史家、學(xué)者與思想家,著有《春秋左氏傳》、《國語》等。左丘明的最重要貢獻在于其所著《春秋左氏傳》與《國語》二書。左氏家族世為太史,左丘明又與孔子一起“如周,觀書于周史”,故熟悉諸國史事,并深刻理解孔子思想。 更多

    左丘明的詩(共37首詩)
    • 《曹劌論戰(zhàn)》
        十年春,齊師伐我。
      公將戰(zhàn)。
      曹劌請見。
      其鄉(xiāng)人曰:
      “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
      ”劌曰:
      “肉食者鄙,未能遠謀。
      ”乃入見。
      問:
      “何以戰(zhàn)?
      ”公曰:
      “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
      ”對曰:
      “小惠未徧,民弗從也。
      ”公曰:
      “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
      ”對曰:
      “小信未孚,神弗福也。
      ”公曰:
      “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
      ”對曰:
      “忠之屬也。
      可以一戰(zhàn)。
      戰(zhàn)則請從。
      ”   公與之乘。
      戰(zhàn)于長勺。
      公將鼓之。
      劌曰:
      “未可。
      ”齊人三鼓。
      劌曰:
      “可矣。
      ”齊師敗績。
      公將馳之。
      劌曰:
      “未可。
      ”下視其轍,登軾而望之,曰:
      “可矣。
      ”遂逐齊師。
        既克,公問其故。
      對曰:
      “夫戰(zhàn),勇氣也。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國,難測也,懼有伏焉。
      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  ?。ㄐ』菸磸桃蛔鳌拔幢椤?,通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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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燭之武退秦師》
        晉侯、秦伯圍鄭,以其無禮于晉,且貳于楚也。
      晉軍函陵,秦軍氾南。
      佚之狐言于鄭伯曰:
      “國危矣,若使?fàn)T之武見秦君,師必退。
      ”公從之。
      辭曰:
      “臣之壯也,猶不如人;
      今老矣,無能為也已。
      ”公曰:
      “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過也。
      然鄭亡,子亦有不利焉!
      ”許之。
        夜縋而出。
      見秦伯曰:
      “秦、晉圍鄭,鄭既知亡矣。
      若亡鄭而有益于君,敢以煩執(zhí)事。
      越國以鄙遠,君知其難也。
      焉用亡鄭以陪鄰?
      鄰之厚,君之薄也。
      若舍鄭以為東道主,行李之往來,共其乏困,君亦無所害。
      且君嘗為晉君賜矣;
      許君焦、瑕,朝濟而夕設(shè)版焉,君之所知也。
      夫晉,何厭之有?
      既東封鄭、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闕秦,將焉取之?
      闕秦以利晉,唯君圖之。
      ”秦伯說,與鄭人盟。
      使杞子、逢孫、楊孫戍之,乃還。
        子犯請擊之。
      公曰:
      “不可。
      微夫人之力不及此。
      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
      失其所與,不知;
      以亂易整,不武。
      吾其還也。
      ”亦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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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鄭伯克段于鄢/多行不義必自斃》
        初,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
      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
      愛共叔段,欲立之。
      亟請于武公,公弗許。
      及莊公即位,為之請制。
        公曰:
      “制,巖邑也,虢叔死焉。
      佗邑唯命。
      ”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
        祭仲曰:
      “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
      先王之制:
      大都不過參[通三]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
      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將不堪。
      ”公曰:
      “姜氏欲之,焉辟[通避]害?
      ”對曰:
      “姜氏何厭[通饜]之有!
      不如早為之所,無使滋蔓,蔓,難圖也。
      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
      ”公曰:
      “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貳于己。
      公子呂曰:
      “國不堪貳,君將若之何?
      欲與大叔,臣請事之;
      若弗與,則請除之。
      無[通毋]生民心。
      ”公曰:
      “無庸,將自及。
      ”   大叔又收貳以為己邑,至于廩延。
      子封曰:
      “可矣,厚將得眾。
      ”公曰:
      “不義不暱(昵),厚將崩。
      ”   大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乘,將襲鄭。
      夫人將啟之。
      公聞其期,曰:
      “可矣!
      ”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
      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諸鄢。
      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書曰:
      “鄭伯克段于鄢。
      ”段不弟[通悌],故不言弟;
      如二君,故曰“克”;
      稱鄭伯,譏失教也;
      謂之鄭志。
      不言出奔,難之也。
        遂置姜氏于城潁,而誓之曰:
      “不及黃泉,無相見也。
      ”既而悔之。
        潁考叔為潁谷封人,聞之,有獻于公,公賜之食,食舍肉。
      公問之,對曰:
      “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
      ”公曰:
      “爾有母遺,繄我獨無!
      ”潁考叔曰:
      “敢問何謂也?
      ”公語之故,且告之悔。
      對曰:
      “君何患焉?
      若闕[通掘]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
      ”公從之。
      公入而賦:
      “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
      ”姜出而賦:
      “大隧之外,其樂也泄泄。
      ”遂為母子如初。
        君子曰:
      “潁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
      《詩》曰:
      ‘孝子不匱,永錫[通賜]爾類。
      ’其是之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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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鄭交質(zhì)》
      鄭武公、莊公為平王卿士。
      王貳于虢,鄭伯怨王。
      王曰:
      “無之。
      ”故周鄭交質(zhì)。
      王子狐為質(zhì)于鄭,鄭公子忽為質(zhì)于周。
        王崩,周人將畀虢公政。
      四月,鄭祭足帥師取溫之麥。
      秋,又取成周之禾。
      周鄭交惡。
        君子曰:
      “信不由中,質(zhì)無益也。
      明恕而行,要之以禮,雖無有質(zhì),誰能間之?
      茍有明信,澗溪沼沚之毛,蘋蘩蘊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薦於鬼神,可羞於王公,而況君子結(jié)二國之信,行之以禮,又焉用質(zhì)?
      《風(fēng)》有《采蘩》、《采蘋》,《雅》有《行葦》、《泂酌》,昭忠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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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石碏諫寵州吁》
      衛(wèi)莊公娶于齊東宮得臣之妹,曰莊姜。
      美而無子,衛(wèi)人所為賦《碩人》也。
      又娶于陳,曰厲媯。
      生孝伯,蚤死。
      其娣戴媯生桓公,莊姜以為己子。
        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
      有寵而好兵,公弗禁,莊姜惡之。
        石碏諫曰:
      “臣聞愛子,教之以義方,弗納于邪。
      驕奢淫佚,所自邪也。
      四者之來,寵祿過也。
      將立州吁,乃定之矣;
      若猶未也,階之為禍。
      夫?qū)櫠或?,驕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鮮矣。
      且夫賤妨貴,少陵長,遠間親,新間舊,小加大,淫破義,所謂六逆也。
      君義,臣行,父慈,子孝,兄愛,弟敬,所謂六順也。
      去順效逆,所以速禍也。
      君人者,將禍?zhǔn)荹通“事”]務(wù)去,而速之,無乃不可乎?
      ”弗聽。
        其子厚與州吁游,禁之,不可。
      桓公立,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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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詩經(jīng)詩經(jīng)〔先秦〕
      上帝板板,下民卒癉,出話不然,為猶不遠。
      靡非管管,不實于亶,猶之未遠,是用大諫。
      天之方難,無然憲憲,天之方蹶,無然泄泄。
      辭之輯矣,民之洽矣,辭之懌矣,民之莫矣。
      我雖異事,及爾同僚,我即爾謀,聽我囂囂。
      我言維服,勿以為笑,先民有言,詢當(dāng)芻蕘。
      天之方虐,無然謔謔,老夫灌灌,小子蹻蹻。
      匪我言耄,爾用憂謔,多將熇熇,不可救藥。
      天之方懠,無為夸毗,威儀卒迷,善人載尸。
      民之方殿屎,則莫我敢葵,喪亂蔑資,曾莫惠我?guī)煛?br>天之牖民,如塤如篪,如璋如圭,如取如攜。
      攜無曰益,牖民孔易,民之多辟,自無立辟。
      價人維蕃,大師維垣,大邦維屏,大宗維翰。
      懷德維寧,宗子維城,無俾城壞,無獨斯畏。
      敬天之怒,無敢戲豫,敬天之渝,無敢驅(qū)馳。
      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游衍。
    • 鄭人買履
      韓非韓非〔先秦〕
      鄭人有欲買履者,先自度其足,而置之其坐。
      至之市,而忘操之。
      已得履,乃曰:
      “吾忘持度。
      ”反歸取之。
      及反,市罷,遂不得履。
      人曰:
      “何不試之以足?
      ”曰:
      “寧信度,無自信也。
    • 漢廣
      佚名佚名〔先秦〕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漢有游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
      之子于歸,言秣其馬。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
      之子于歸,言秣其駒。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 朝三暮四
      佚名〔先秦〕
      宋有狙公者,愛狙,養(yǎng)之成群,能解狙之意;
      狙亦得公之心。
      損其家口,充狙之欲。
      俄而匱焉,將限其食,恐眾狙之不訓(xùn)于己也。
      先誑之曰:
      “與若芧,朝三而暮四,足乎?
      ”眾狙皆起怒。
      俄而曰:
      “與若芧,朝四而暮三,足乎?
      ”眾狙皆伏而喜。
    • 小戎
      詩經(jīng)詩經(jīng)〔先秦〕
      小戎俴收,五楘梁辀。
      游環(huán)脅驅(qū),陰靷鋈續(xù)。
      文茵暢轂,駕我騏馵。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在其板屋,亂我心曲。
      四牡孔阜,六轡在手。
      騏騮是中,騧驪是驂。
      龍盾之合,鋈以觼軜。
      言念君子,溫其在邑。
      方何為期?
      胡然我念之。
      俴駟孔群,厹矛鋈錞。
      蒙伐有苑,虎韔鏤膺。
      交韔二弓,竹閉緄滕。
      言念君子,載寢載興。
      厭厭良人,秩秩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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